【K莫/师生设定】按行自抑 二十五
数学老师KO 学生郝眉
二十五
“莎士比亚说过：“对自己真实，才不会对别人欺诈。”这要求我们做到（ ）
A．互相合作B．宽容大度C．充满自信D．诚实守信”
郝眉想填A，但参考答案是D。
他有点苦恼，不能理解这一题，也总不能去问KO。郝眉顺手把政治练习夹进垫在下面的数学练习册里，提着数学练习册上对门按铃。门锁啪嗒一声弹开，似乎里面的人是开了门就进去了，大概在忙什么事情。郝眉偷笑，所以是自动默认了能登门的只有他一个？
郝眉推门进去，果然看到客厅里摆了一地木头架子螺丝钉扳手锤子一类的东西。KO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张说明书，一边看一边和郝眉解释：“买了个书架，得自己组装。”
郝眉把习题放在茶几上，也不急着问问题，反正他过来从来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低头观察了一下地上的材料，再看了一眼KO手里说明书背面的成品图，立即就明白了如何组装。郝眉轻笑一声，没想到居然能让他碰上KO不擅长自己擅长的事儿，简直得意得要飘起来：“我来帮你呗。我初中那会儿兴趣小组做过一个模型，没这么大，但是原理差不多。”
KO从说明书里抬起头，眼神不太信任地看了他一眼：“好。”
郝眉蹲在地上就开工，把几条木头拼起来，指向另一个角：“老师你扶着那边儿，”说着拿起螺丝钉草草卡在自己一边的洞里，那边KO也立即明白照做，他把这边螺丝拧上，又递过螺丝刀给KO，老师伸手过来接了，“左手？平常也没见你用左手写字啊。”
KO左手用螺丝刀没有一点不顺手的样子，快速拧完了把东西递回去：“小时候父母说用左手不礼貌，逼着我改过来。用筷子写字都改过来了，别的事情没人注意，就没改。”
郝眉一愣，他第一回从KO嘴里听到“父母”二字，那是一个KO心里的黑洞，他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索性躲开。他把卡在周围的木板拼接好，示意KO用手扶着，自己上螺丝。一边转螺丝刀一边道：“哈哈，左撇子一般都比较聪明，你现在没必要刻意改的。”
“以前被逼着改的时候倒是能用左手就用左手。”KO帮郝眉把歪了的螺丝扶正，嘴里淡淡道，“后来只有我一个了，倒是觉得，改过来，好像家人就还在。”
郝眉拧好一个螺丝又换下一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这感觉就像考试结束后，考了60的于半珊看到了他95分的试卷，对方一声惊呼之后郝眉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一个优势方的安慰似乎总是一种带着优越感的同情，又说不出什么感同身受的对白来，于是这时候说什么都很招人烦，郝眉这时候总是干笑，或者当这份卷子压根儿就不存在，默默折起来收进抽屉。
螺丝拧好了，KO空出手不用扶着木板，于是往郝眉脑袋上呼噜了一把：“你不用这样。想说就说，我不会多想。”
郝眉架好新一层木板，见KO已经拿起了螺丝刀和钉子于是就自己扶好木板方便KO固定：“你的父母是什么样的？”
KO注意力似乎都在手里的钉子上，讲出的话都又放松又随意，和他平常讲题或者说教时的口气又是不同的：“我爸跟我一样，话很少。他是个厨师，所以我那时候才去后厨当学徒。我妈话很多，她……”
郝眉紧紧捏着木板，一动不动盯着KO看，看他的嘴唇一开一合，他说的什么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这又是一个郝眉所不认识的KO，沉浸在回忆中的他比平日里严肃认真的样子多了几分鲜活，让郝眉前所未有地感觉到KO也是这样一个真实可感的个体。他的悲喜，他的细腻，他的小脾气，都一点一点从字里行间渗漏出来，在这个周末的午后蒸发成气体，漂浮空中，在郝眉眼前高高低低地盘旋。
郝眉又围上一圈木板，扶好。
“老师，看吧。我们俩合作，简直无敌！”
KO手里的螺丝刀一顿，突然把手臂环过郝眉肩膀，用下巴在他头顶蹭了两下。郝眉几乎能感觉到KO声带的震动：“嗯。”
手机铃声响起。
柯鸥立即辨认出是郝眉的手机，于是放了手，好笑地看着满脸通红的郝眉摔在地上又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走到一边摸出手机：“喂，你来了？好，我就回去。”
柯鸥把最后一个螺丝拧好，走到郝眉身后：“那个小子？”
郝眉挂掉电话：“他叫柯辰。”
柯鸥挑眉，哟，还是本家？
郝眉理了理衣角作势要走：“整个框架做好了，其他的你自己安就容易了。我先回去了。”柯鸥跟在郝眉身后走到门口，正要开门郝眉一转身：“喂！”柯鸥不解。“你不吃醋啊？”
郝眉仰着头似笑非笑强行撩的样子倒是很可爱，柯鸥屈起手指在郝眉鼻头刮了一下，勾起嘴角：“我品德高尚。”
郝眉一脚踩在柯鸥脚面，没使力气，拖鞋的底软软的，一点不疼：“臭不要脸！”说着一脸嫌弃夺门而去。
柯鸥转身就看到了郝眉落在茶几上的练习册，他到沙发上坐下，随手拿过来翻，正好就翻到了夹着政治练习题的那一页。
“莎士比亚说过：“对自己真实，才不会对别人欺诈。”这要求我们做到（ D ）
A．互相合作B．宽容大度C．充满自信D．诚实守信”
括号里用红笔写了一个大大的D。
柯鸥笑。
什么人出的练习误人子弟？
选ABC。
柯辰没想到郝眉是从对门出来的。
郝眉掏出钥匙开门：“邻居家买了书架一个人不好组装，我去帮忙。”
柯辰提着刚买的菜来，进屋轻车熟路去了厨房，打开水龙头开始洗菜。郝眉跟进去帮忙，他一边洗米一边和柯辰闲聊：“柯辰，我喜欢上一个人。”
柯辰愣了一下又继续换水洗菜：“很漂亮？”
郝眉尴尬了一阵又反应过来，是啊，普通男孩子说有喜欢的人肯定都是漂亮姑娘，只有他这么另类，居然喜欢对门那个身高一米八比牛还壮的老男人。郝眉翻了个白眼：“不算漂亮，不过还算好看。”
柯辰点头：“头脑很好？”
郝眉表示认同：“是，我觉得他比我聪明很多，比我懂得多。”毕竟多活了那么多年。
“追了吗？”柯辰开始切菜，菜刀砸在案板上的声音很均匀。
郝眉叹气：“追不到。不过关系还算不错。”突然想起，“柯辰你有喜欢的人吗？”
柯辰的菜刀停了停，又继续：“没有，我没认识过几个女孩子。过几年也许会找合适的人结婚吧。”
郝眉吓了一跳，他没想到柯辰的想法和他似乎完全不在一个次元。“你说，结婚？就算再过几年你才多大啊？”
柯辰已经开始热锅热油了：“老家的人都差不多那个岁数结婚。所以，我大概也得那样。”
“你可以自己做决定啊！结婚不是那么草率的事情。”郝眉觉得他似乎有很多道理可以反驳，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柯辰调小了火，准备把菜下锅：“不知道。再说吧。”
油和水碰撞的声音把郝眉一下子炸醒了。
柯辰和柯鸥，其实是很不一样的人，起点相同而道不同。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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