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莫/师生设定】按行自抑 二十二
数学老师KO 学生郝眉
二十二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但是我没有珍惜，等到失去时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会给那个女孩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给这份感情加段期限的话，我想，是一万年。”
柯鸥忍无可忍，从教师宿舍的小床上坐起来，声音像夹了冰碴子：“看电影带上耳机。”
对床林老师枕着一条胳膊，懒洋洋地把脑袋转过来：“哎哟，脾气突然这么大。这《大话西游》我每周刷一遍，从来没见你有意见啊，”说着露出八卦的微笑，“怎么，哪句台词听着不顺了？没事儿，年轻人要说出来，哥给你疏导疏导。”
柯鸥又躺回床上，翻了个身面朝墙壁。是，他也是第一次发现这电影的台词这么戳他痛处。
“切，没劲。”
一个周末过去，郝眉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小鬼依然会到教室休息室答疑，不过他问遍休息室里每一个老师也不会到他面前。休息室学生济济，郝眉也没什么和他打招呼的必要。于是即使在同一个屋檐下，两人也不需要有任何的接触。
他一边给其他学生讲题，一边眼看着小鬼抱着各科的辅导书练习，在不同的科任老师面前轮流打转，笑盈盈地和每一个老师问好，问题目，听讲时偶尔点头眨眼睛，拿着铅笔在草稿纸上做笔记，完了和老师道谢。郝眉道谢的话语像打碎瓷器的声音一样，脆生生的，扎进人心里。最后从他身边掠过，穿过排队的学生们，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他想接着给旁边的学生讲题，一低头却发现草稿纸上的函数图像画歪了。他有点尴尬，立即在旁边空白的地方又画了一个。
那天他回到家里，很习惯地走进厨房，洗手、关水、从米袋舀出米、打开水龙头，锅里的水没过米时他才想起来小鬼不会再来了，只要做一个人的饭就够了。
吃完晚饭，他把半锅没动的米饭盛出来，盛饭时错手打破了放在台子上的玻璃杯，郝眉用的那个。他瞟一眼地上的玻璃渣，放进冰箱把碗放了进去，冰箱里空荡荡的，没人来吃饭，他好几天没买菜了。冰箱是空的，房子也是空的。
柯鸥打扫了玻璃渣放进袋子里走到门口，手刚扶上门把就听到对面开门的声响，他收回手把垃圾袋放在了玄关。他呼出一口气，回到客厅里坐下。
柯鸥摸过遥控器打开电视，看了一会才找到音量键，把声音调大。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但是我没有珍惜，等到失去时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会给那个女孩说三个字：我爱你！”
柯鸥家的电视在郝眉出现前几乎是个摆设，他平常一个人不怎么看，偶尔开电视也就看看新闻。电视打开时还停留在平常郝眉看的电影频道，正好播《大话西游》，这段话一结束他立即走上去拔了电视电源。柯鸥心烦意乱，他从未想到郝眉闯进自己的生活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屋子里处处都是那个小鬼的痕迹。
回房间，收拾了几件衣服准备去学校的教师宿舍住几天。
走进教室宿舍已经晚上八点了，对床林老师拿着手机看电影。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但是我没有珍惜，等到失去时我才后悔莫及……”
柯鸥：操。
郝眉垂着头从贝微微老师的办公室里走出来，把手里的考卷对折放进书包。贝微微的话在他脑子里来回倒：“郝眉你状态不对，最近成绩明显下滑，期末要是还没有恢复我要考虑和你父母对谈了。”
郝眉挠挠后脑勺往食堂去。其实考得也不算差，该背的书也背了，该写的作业也写完了。大概，还是因为心情低落。他走上台阶，一掀起食堂的门帘就对上了坐在附近正对着食堂入口的KO，对方显然也看到他了。郝眉手臂僵了一下，立即后退了出来。
突然觉得食堂饭菜特别难吃，吃不下。
吃不了食堂只好去别的地方。
“还是糖醋排骨和炒年糕？”
“嗯！”比起板着脸的KO，眼前的柯辰虽然也没有什么表情，但看起来没有攻击性，显然亲切得多了。郝眉笑嘻嘻地趴在桌子上挥手：“和甄老板说，你和我一起吃饭。”
往厨房去的柯辰脚步顿了一下：“好。”又更轻快地走向后厨。
菜端上来了，郝眉胃口不佳，殷勤兮兮地给柯辰夹排骨：“多吃点多吃点，你眉哥我罩的小弟怎么能这么瘦，人家还以为我压榨你嘞。”
柯辰淡淡的“嗯”了一声，把碗里郝眉夹的菜都吃完：“你最近很忙？好久没来了。”
郝眉拿筷子拨弄着碗里的饭粒：“啊？啊，对。快期末考了嘛，前些天月考没考好，今天班主任找我谈话来着。我跟你说啊，我们班主任年纪轻轻的，话可多了，句句戳人痛处。不过我们贝老师长得还是很漂亮的。”
柯辰依然像平时一样默默听郝眉倒苦水，听到郝眉说“漂亮”时眼皮跳了一下，破天荒地开口了：“什么样？漂亮？”
“你上次见过的，有一回我带着三个老师一起来吃饭。贝老师，还有两个男老师。”
柯辰低头继续吃饭：“没印象。”
郝眉挑眉：“想来是眉哥我光芒四射，你眼里容不得别人了~”尾音拖得很长，那点小得意全写在脸上。
“嗯。”
郝眉滔滔不绝说废话的时候柯辰很少回应，通常只有郝眉逼着他说话的时候才会很为难地挤出一个“嗯”。没想到今天的柯辰意外活泼，不仅对他的话题产生了兴趣，还对他的眉哥日常自夸环节表示了赞同。郝眉受宠若惊，一脸狗腿儿像又给柯辰夹了块排骨：“小弟好眼光，跟着你眉哥混，有肉吃。”
柯辰抿着嘴笑，夹起排骨放进嘴里。
郝眉又接着说学校里的事情，柯辰听得很认真，但再没有给出什么回应。
他看着一会儿眉头紧锁一会儿眉开眼笑的郝眉，只觉得那人口中的是一个离他很远的世界。他很想开口说点什么，表示他和郝眉的距离没那么远，但又很害怕开口说错了话反而露怯，提醒郝眉他们两人之间的不同。
郝眉总是忘记他们活在不同的世界里，他习惯于突然出现，又很快乐地把那些歌舞升平和暮霭沉沉一股脑搬运过来，摊开在他面前。柯辰一面不知所措，所以只是安静地旁观，一面又很羡慕这些对他来说遥不可及的美好。
郝眉就是他十几年来遇到的，最大的美好。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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