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脸da楚楚

无节操的三观,玛丽苏的绕道。

【K莫/民国设定】长衣短衫(修订版)10-11

拉洋车的KO,小少爷郝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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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家照相馆

 

郝眉担心道:“哎哟,肖哥您悠着点儿,当心别给人微微又磕着了!”

肖奈瞪了吵得他脑仁儿疼的郝眉一眼,背着贝微微走上最后几级台阶:“闭上嘴郝眉。”

郝眉一进办公室就对上了柯鸥的脸,对方忧心忡忡眉头紧锁,看样子是正急着要出去寻他们。

郝眉握了柯鸥的手以示安抚,顺便带着人从门口让开,方便肖奈背着贝微微进来。于半珊邱永侯一等人见肖奈竟背了个娇小姐回来,也纷纷过来看热闹。

肖奈把贝微微放在沙发上,微微很不好意思地捋了一把耳侧的头发,头也不敢抬:“谢谢你……肖……先生……”

肖奈也在沙发上坐了,两腿交叠一手搭在沙发背上,眼睛里泛着狡黠的光,明明仪态贵气,眼神却不加掩饰地带着流氓气:“你该叫我什么?”

贝微微头快要埋到胸口,紧张得口吃:“肖……哥哥……”

郝眉看两人这关系不太对劲,明摆着是先前就认识的。

只见肖奈仍不满意,从嗓子眼里硬生生挤出一个千回百转的“嗯?”,顺带眯起一双狐狸眼。

贝微微手指绞着衣服:“不然还……怎么叫……”

肖奈拿手撑着脑袋,调戏着贝微微惬意得很:“你我是什么关系,叫我肖奈就好。”

致一众一脸茫然,但都感受到了两人关系相当不一般。

于半珊第一个打破寂静:“所以你们是……”

贝微微肖奈异口同声:“娃娃亲。”

“哈?”邱永侯大惊,“什么玩意儿?都民国了,大清亡了都,还娃娃亲?恋爱自由婚姻自主好吗?”

肖奈慢悠悠转过头,把目光从贝微微身上移到邱永侯那儿:“既然我觉得合适,她也觉得合适,那么娃娃亲也很好,仍然是自由恋爱。”

郝眉第一个领头,窜到贝微微身边,大喊一声:“大嫂!”

致一众很快领悟过来,除了沉默寡言不和其他人一块儿逗闷子的柯鸥,其他人都纷纷喊了一声“大嫂”,以示贝微微从此就算是嫁进致一社的人了。

光是起哄还不够满足郝眉这样喜欢看热闹的猴孩子,这一波才喊完,郝眉又道:“肖哥请客!请客!”

肖奈作为中元商社的大少爷,是致一社的第一大金主,杂志社日常开销都由肖奈垫付,对请客吃饭这样的小事自然并没什么意见。肖奈看了一眼伤了脚的贝微微:“微微不太方便,不然……改日?”

柯鸥认出了贝微微就是先前和郝眉一起发传单的女学生,暗自松了口气:“改日罢,今天外面还乱着,酒楼恐怕也关门了。”

阿力点头:“星辰说的对,杂志头刊过两天就印刷好了,到时候一起庆祝也好。”

趁着于半珊一等人拱着肖奈招供他和贝微微的恋爱故事,柯鸥把郝眉拉到面前仔细察看:“没受伤吧?”

郝眉摇头,转了一圈在胸口拍了两下,以示自己好得很:“我跑得快,没伤着。”

柯鸥趁着没人注意他俩,勾起手指在郝眉鼻尖刮了一下:“以后再不准胡闹。”

这一刮,郝眉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片段——

 


穿红色小棉袄的娃娃被小男孩从肩上放下来,小娃娃懊恼地挠头。方才不注意,红盖头不见了。

小男孩曲起手指,刮了小娃娃鼻头一下:“你已经跟我成亲拜堂了,明白吗?”

娃娃矮小男孩一截,踮着脚勾上小男孩脖子,“吧唧”一声,很响亮地在小男孩脸上亲了一口:“好呀!”

小男孩揉揉娃娃的脑袋:“我看你不明白。”伸手抱着娃娃,“没关系,不明白也是和我成亲了。”

娃娃推开小男孩,把脖子上的金锁摘下来挂在了小男孩脖子上,笑着露出一口缺了颗门牙的小白牙:“喜欢!给你!”

小男孩把嘴唇往娃娃嘴唇上碰了一下:“听说这样就可以生小小娃娃了。”

娃娃傻眼了,抽噎两下,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

 


郝眉回过神来,正听肖奈气定神闲地说道:“后来我们确定要在一处,微微送了一块玉佩给我做信物。”

郝眉随便扯了张椅子坐下,也加入了凑热闹的行列:“说起娃娃亲,我突然想起来,曾经我也有一份真挚的娃娃亲摆在面前,而我却没有珍惜。”

柯鸥仿佛觉得自己心跳停止了,喘不上气来,舌头也好像坠了秤砣,只能徒盯着郝眉看。

于半珊一把勾住郝眉脖子:“哎哟,咱眉哥也有啊,说来听听?”

郝眉回想了一下:“小时候我们家还住在乡下,我是家里老幺,特别受宠,被我奶奶当女孩儿养的。那会儿我总是穿着个红色的小棉袄,头上还绑个辫子,别家小孩都当我是个姑娘。”

于半珊笑着揉乱郝眉头发:“哎哟喂,那你定的哪门子娃娃亲啊?都给当姑娘了,莫非定的是个男人?”

郝眉瘫在椅子上,生无可恋:“可不是嘛!那会儿我也不记得是怎么回事儿了,和村里哪家的小子拜堂了还。不过我印象中那小男孩长得挺好看,眉毛很浓,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长大了肯定更好看。后来我家就搬到省城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还记不记得这笔糊涂账。”

贝微微见状也起哄:“那……郝眉,你有没有给那小男孩留下什么信物?这样你日后也好去寻他完婚啊。”

众人听了都笑,于半珊唯恐天下不乱地加了一句:“那小男孩要是知道自己娶了个带把儿的,不得揍你啊?”

郝眉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真别说,我好像是给他留什么东西了。诶,我给什么了来着……”

柯鸥走到郝眉边上,居高临下注视着郝眉:“你给的是不是璎珞圈上的金锁……”

“诶!对!就是金锁!”郝眉一拍脑袋,“那天我家里的丫头还找出来我小时候穿的衣服,我才说戴的金锁怎么没有了,对了,就是给了他了!”

肖奈悠悠道:“柯鸥……你怎么知道的?”他心里咯噔一下,突然许多柯鸥与郝眉之间他想不通的事情全都连成了线,肖奈神色复杂地看向柯鸥。

郝眉也抬头看向柯鸥:“诶?对啊,你怎么一猜就准,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

柯鸥依旧面无表情,淡淡道:“因为我就是那个小男孩。”

办公室里顿时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表情一个顶一个精彩。

郝眉一巴掌拍在柯鸥背上:“哈哈哈哈,哎哟柯鸥也学会和我们一道儿逗闷子了,这笑话说得真好!差点儿就把我骗到了!”

众人也一起笑了,天下哪里有这么巧的事儿。

肖奈看柯鸥表情僵硬,目露凶光,郝眉这个缺根筋的还在前俯后仰地傻笑,他心里大叫不妙。

柯鸥摘下脖子上的链子,把金锁从领口提出来,逮住郝眉一只手,把金锁放上去。

郝眉笑僵在脸上,把金锁拿到眼前凑近了仔细看,只见自己的生辰都明明白白在上面刻着了。

郝眉像看到鬼一样看着柯鸥,继而说不出话来,只能傻笑:“呵呵,柯,柯鸥……”

于半珊倒吸一口冷气:“太他娘的刺激了……”

柯鸥一言不发,到角落的位子坐了。

 

 


 

 

 

十一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气氛一时凝重起来。

贝微微一个劲儿跟郝眉使眼色打手势,肖奈这会儿已经由担忧转为笑而不语,很有几分在茶楼里听说书的兴奋劲儿。于半珊捏着郝眉后脖领子就要把人提溜起来往柯鸥那里丢,邱永侯抬手往脖子上比划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呲牙咧嘴。

郝眉终于扛不住众人轮番上阵,灰溜溜往柯鸥坐着的角落一步步挪过去。只见柯鸥翘着腿双臂抱胸,眼睛闭着端出一副超然物外的姿态来,郝眉竟一瞬想起了柯鸥先前气急败坏拉着他去的横山寺。他脑子里一团混乱,想不出如何化解尴尬,只愣愣打量着柯鸥侧脸胡思乱想。总觉得这家伙上辈子大概是个小和尚吧,还是勤挑水的那种,郝眉忽然很想给柯鸥大腿上添置一副木鱼。

柯鸥一睁眼就见郝眉愣在他边上蹲着憋着笑,一肚子坏水翻腾,借着七窍往外冒,不晓得又在藏什么鬼主意,一点儿不像个要悔过思误的样子。

柯鸥正要开口,楼梯上来了个人:“三少爷!可找着你了!你快和我回去罢,你跑出去这些天,老太爷都气病了!”

郝眉的笑僵在脸上,一时慌了手脚跌倒在地上。柯鸥立即伸手要去扶,郝眉心急如焚没注意到,自己爬起来拔腿就跟着来人走了,连招呼也没来得及打一声。

柯鸥看着自己僵在空中的手苦笑摇头,低声念叨了一句:“少爷?呵,三少爷……”

柯鸥丢了魂儿一般离开了照相馆,在大街上游荡。天已渐渐黑了,省城的夜晚依旧热闹。柯鸥路过了已经关门的银行邮局,路过了灯火通明的洋餐厅,拉洋车的摇着车铃飞快地从他身边跑过,车里坐着不知道哪一家的纨绔少爷。柯鸥呆滞地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呼朋引伴的便谈笑风生,独自一人的便步履匆匆,似是家里有好几口人在等着,一点不愿意耽搁。

柯鸥突然有些犯困,打了个哈欠。

从前柯鸥住在乡下,乡村里没有电灯,人们总是在太阳落山后便早早歇息了好在次日旭日初升时分就起来干活。柯鸥到了省城以后住的依旧是没有电的房子,这种从乡下地方带来的习惯便一直伴随着他至今。天黑前给杂志社的稿子必然是要写完的,晚上早早睡了,次日好天蒙蒙亮就去车厂,听一帮拉车的天南海北地扯皮一通,再取了车上工。

柯鸥早已经习惯了这样修行一般的生活,他心里没有“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情怀,只有独独“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麻木。合上眼是一夜,睁开眼是一天,日日夜夜的就这样反复着蹉跎、消逝。

郝公馆那样气派的大宅子自然是通了电的,郝眉那里因此全没有天黑了就该睡觉的道理,也压根没注意到柯鸥这样的习惯。郝眉住在柯鸥屋子的日子里,两人吃了晚饭,郝眉总是要点了蜡烛看书写功课,或者看些从毛毡底下翻出来的稿子,又或者直接盯着看柯鸥写稿子。

柯鸥本该犯困,却发现只要郝眉在他身旁,他是一刻也舍不得多睡,只想多看一看身边这个生动的,终于不只存在于他回忆中的人。他的吐息,他的哈欠,他的愁容,他的笑脸,他认真的模样,疑惑的模样,欣喜的模样,全都那样讨人喜欢。


自从他的小媳妇儿住进了这间屋子,柯鸥只觉得一切事情都变得可爱起来。

郝眉吃到糖醋排骨时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叽叽喳喳地赞扬他的厨艺,于是烧火做饭变得可爱;郝眉看到他写的稿子时便一瞬间安静下来,抿着嘴仔细研读,遇到精彩之处便呼吸一窒,随即嘴角微微上扬,遇到晦涩难懂的隐喻便把脑袋凑到他跟前来请教,有时提出些修改意见,于是写字变得可爱起来。

郝眉要吃夜宵,荷包蛋不能天天做,柯鸥便在郝眉擦洗身体时,捧着碗出了胡同跑一条街去给媳妇儿买点心,有时是一碗面,有时是一碗馄饨。

时常有人问起来:“小伙子又来啦,怎么不在摊子上吃啊?”

柯鸥脸上一热,想也没多想就答道:“我不吃,我媳妇儿在家里要吃,夜里凉,我不让他出来。”话说出口他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是他第一次把自己对郝眉在心里的称呼说出口给人家听。他有时想,能不能有一天他可以就这么直白地称呼郝眉,郝眉也能微笑着应他,就像所有普通的夫妻那样。他也想,能不能有一天他可以和郝眉并肩走在一起,和别人说这就是他的“小媳妇儿”。柯鸥苦笑,都是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

只是后来整条街的吃食摊子老板都知道,有个年轻丈夫极心疼妻子,每天晚上都把点心端回家里去给老婆吃。

 

 


“小伙子又来啦,今天来的很早啊!”

柯鸥一抬头,才发现他浑浑噩噩的,竟走到了前些日子给郝眉买夜宵的街上。老板很热情,柯鸥也就在面摊坐下了:“来碗光头面吧。”

老板一边下面一边调笑:“哟,今天怎么是光头面?先前都是牛肉的,家里吃紧了?”

柯鸥苦笑着摇摇头:“没,今天是我吃。”

老板打好汤,拿筷子搅着面条:“啧啧,媳妇儿呢?吵架了?”

柯鸥叹气,说道:“回娘家去了,娘家出了些事情。”

他透过煮面锅子冒出来的泛白的水蒸汽看向大街,于是一切景象都带上了不真实的虚幻感,路过的人、绿皮的丘八、黑皮的督察都似乎是飘在空中的。他一时竟怀疑起了此刻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也许郝眉正在家里炕上等着他,回郝公馆是假的。

沉甸甸的一碗面叩在桌上,热气涌上来,拍醒了柯鸥。

他走了。

 

 

 

“您好,这里是郝公馆,请问什么事?”

肖奈深吸一口气,对电话那头道:“你好,我是肖奈,找郝眉。”

“好的,请稍等。”

郝眉从楼梯上飞奔下来从女佣手里接过电话:“肖哥!”

“郝眉,你听我说。”肖奈叹气,“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星辰一直都没来杂志社。”

“哈?”郝眉懊恼,“不会是还生气呢吧?”

肖奈无奈:“我们压根儿不知道去哪里找他,只有你有办法。你俩的误会怎么说都是要给个说法的,你自己想想怎么办罢。”

郝眉无语望天花板:“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肖奈顿了一会儿,突然不着调地调笑道:“不如……你就嫁给他罢,反正娃娃亲都是定了的,信物也给了。”

“肖哥,你这是要我去和亲?”郝眉知道肖奈故意调侃,便顺着往下捋,“那我眉少可不是说卖身就卖身的。啧啧,肖哥,怎么也得给点好处吧?”

肖奈笑:“行,你去和亲,我给你三十个大洋做嫁妆。”

“成!”

肖奈终于认真了些:“他对你很有心,别告诉我你一点儿没觉得。”

郝眉放下电话,随即偷偷溜了出去。柯鸥住的胡同真远啊……这会儿公馆门口竟一个拉车的都没有,郝眉只得自己往大路上走。

郝眉灵机一动:对啊!郝公馆可以招个拉包月的车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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