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脸da楚楚

无节操的三观,玛丽苏的绕道。

【梁山CP/日常短篇】等门

《绿洲》短篇集No.2


《等门》

 

*

 

梁湾换下白大褂,在镜子前补了个妆,拨弄拨弄头发,一看时间,五点半,正好够赶到预定的餐厅约会。


她以前和张日山约会的时候,对方总是抱着一颗试探深浅的心,她也因为太患得患失小心翼翼放不开自己。

现在回想起来,那寥寥几次约会竟然全没有什么很甜蜜的回忆。

只是张日山偶尔发问套她的话,她毫无自觉地滔滔不绝,一顿饭就能把革命家史交代大半。又唯恐讲得太多太细碎让对方厌烦,说起话来三分保留四分斟酌,回头还要反省自己的表现是不是差强人意。


一切恩怨终于尘埃落定,两人的关系也渐入佳境,于是梁湾提出这个周五下班后要和张日山来一次真正恋人之间的约会。


然而,世界总是事与愿违。


小齐护士火急火燎地打开更衣室门:“湾姐湾姐!你还在吗?”

梁湾一边补口红一边问:“怎么了?”

小齐从墙上拿起白大褂就往梁湾身上披:“东城区出了车祸,送来好几个伤患,急救中心人手不够了,刘主任喊我来找你顶上。湾姐,别化妆了,快走吧!”

梁湾把口红往桌子上一放,连盖子都来不及合上,她临走前拿起手机给张日山匆匆忙忙发了条语音:

 

“对不起对不起我临时有手术去不了了对不起对不起。”

 

 

*

 


“湾姐,喝点热水。”值夜班的小毛护士查房归来,正碰上几乎瘫倒在手术室门外座椅上的梁湾,看她可怜,递了杯热水。


梁湾全副武装着手术室的防护服,她接过纸杯,摘掉一边口罩挂耳,呡了口水:“嘶——烫!”


“没让你喝这么急啊。”小毛护士耸耸肩,在她身边坐下,“梁医生还这么拼啊?你不是终于找到了个又帅又有钱对你又好的男人了么?换个社区医院或者私人诊所干不是轻松很多?”


梁湾吹了吹杯子冒出来的热气,小心地喝了一口:“小毛,我首先是梁湾,然后才是一个想恋爱,想幸福的女人。而梁湾,首先是一个医生,医生知道自己最应该做的是什么。”


小毛一拱手:“好,梁医生救死扶伤,人间大爱,小的佩服。”


梁湾笑着一巴掌拍在小毛背上:“就你能贫。”


小毛从口袋里摸出盒烟,指了指露台:“来一根?”


梁湾摇头:“不抽了。”


小毛笑得意有所指:“怎么,家里那位管得这么宽?”


“不是,”梁湾低头把半杯热水喝完,捏扁纸杯投进不远处的垃圾桶,她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往更衣室走,

“备孕。”说着,挥手和小毛护士道别。


“虐狗。”小毛翻了个白眼,掏出一根烟唱道,“一根敬朝阳,一根敬月光,唤醒我的向往温柔了寒窗~”

 

“于是可以不回头地逆风飞翔,

                灵魂不再无处安放。”

 

 

*

 


梁湾打开家门的一刹那心虚极了,不知道张日山会不会生气。


他当然不会,他可是看过沧海桑田人间百态的张日山,怎么会因为约会被放鸽子而生气?


屋子里只亮着沙发旁边的小灯,昏黄的灯光照亮屋子的一个角落。张日山坐在那里,穿着黑色的家居服,衬得皮肤很白,年纪很轻。

他手边是一摞账本一杯茶,玻璃杯里绿茶的茶汤已经氧化成橙黄色,想来已经坐了很久。

那个男人正在专注地翻阅账本,梁湾脱了高跟鞋,提着包小心翼翼地走进客厅。

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十一点半,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说什么呢?

“对不起,我是因为临时有手术,作为医生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张日山活了那么久,没有人比他更明事理,他一定会说“知道了,没关系”。

其实心里还是不高兴,但他不说。


或者问他“我们明天再去约会好不好?”

对了,他明天要去趟杭州吴山居,上周就和吴邪说好了。


梁湾正在犹豫,张日山放下手里的账本看向她:“吃饭了吗?”

梁湾摇头。

张日山接过她的包放在桌子上:“去洗澡吧。”


梁湾见张日山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冰箱门后传来拉开抽屉和翻动塑料袋的声音,终于松了口气。

她揉了揉太阳穴,回卧室拿了睡衣和浴巾走进浴室。

 



等她走出来,饭桌上多了碗面条。

清汤面上飘着几片胡萝卜和菜叶,按着她的习惯不放葱花,醋瓶子摆在筷子边上。


张日山在厨房里刷锅,沉静的嗓音悠悠地从水声中穿透出来:“家里没有什么菜了,你凑合吃吧。”


梁湾端起碗喝了口面汤,味道清淡得对一个小半天没进食的人刚刚好,热流顺着咽喉进入食道,一路暖进胃里:“挺好的,我很好养活的。”


梁湾一边吃面一边偷看张日山,看他回卧室铺了床,又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收拾些被她弄乱的杂志书籍,从阳台收了衣服抱回床上叠好放进衣橱。

做每件小事都一丝不苟,杂志和书要按照门类放在不同的格子里,叠衣服要抹平每一个角。


对了,他是军人出身。


梁湾吃完面,洗了碗,洗漱完回到卧室,张日山已经躺下了,床头灯只留着她那侧的一盏。


梁湾掀开被角躺进去,伸手关上床头灯。

忽然,一条胳膊环上她的腰,梁湾偷笑:老家伙绷不住了吧。

她翻了个身拱进张日山怀里,手一伸紧紧地回抱对方。

张日山的声音从头顶沉沉地落下来:“辛苦了。”

梁湾抬起头和男人柔柔地接了个吻,不需要更多的深入和占有,只要嘴唇轻柔的摩挲。

张日山揉了揉梁湾的头发:“睡吧。”

梁湾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紧贴着张日山躺好:“你明天几点的飞机?”

“八点起飞,我六点走。”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晚上九点半的航班回。”

梁湾深吸一口气,嗅着张日山的味道:“我明天起来送你去机场吧。”说着,她转身从床头柜摸过手机定闹钟。

张日山夺过她的手机放到自己那边的床头柜上:“不用了,你多睡会儿吧。”

梁湾叹了口气,合上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开口:“那我晚上去接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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